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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漫寻亲记

2017-07-13    阅读 727   来源:天下匡裔网  作者:   

  自从我撰写的《秦岭低首忆英雄》在网站发表之后,许多人来电来函说,匡友之夫妇为了革命的解放事业英勇就义,他们的事迹震撼人心,很受教育。并关切地询问两位烈士的遗骨匡雅琏和匡雅琳被张兰救出,姐姐匡雅琏被解放潼关的一位团长收养,妹妹匡雅琳留在张兰家里,以后两姊妹团圆了吗?现在她们分别怎么样?据我所知,1967年,姐妹俩已经团聚。姐姐匡雅琏在部队从正团级转业退休,妹妹匡雅琳大学毕业之后,到省直机关工作,现在也已退休。但是,她们是如何团聚的?在这里我给大家介绍匡雅琳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——漫漫寻亲路。也许你听后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
  匡雅琳被张兰救出后,养父杜春、养母张兰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,时刻关注她的温暖,省吃俭用供她上学。张兰夫妇的恩情,使她铭刻在心,终生难忘。但是失散的姐姐现在在哪里,成了她日思夜想的心病。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变得愈来愈突出,愈来愈强烈。

  最初的起点,还是在她进入初中后,小说《红岩》的发表在全国引起巨大的轰动。特别是杨虎城将军的秘书宋琦文夫妇,1949年在重庆牺牲后,他失散的七个孩子解放后相互寻找,得以团圆。此事给她以很大的触动。她想,人家兄妹七个都能找到,这和自己寻找失散的姐姐相比,难度相对要小得多。因为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清楚的记得,父亲在牺牲前,反复叮咛,孩儿,一定要记住咱家在湖北,你的父亲名叫匡友之,这就是活生生的线索。

  为了能尽快找到姐姐,她盘算着先从找家开始,只要找到家,就会有更多的亲人帮助。怀着找家的强烈愿望,她先给湖北省民政厅发信,又给湖北一些属于革命老区的县发信,一连发了数十封,她希望这些信件像瑞雪一样,带来期冀的春天。可是封封都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。失望了吗?沮丧了吗?没有!从小的苦难历练,练就了她不屈不挠的意志。发!继续发!她的精神更加振作。一封、十封、百封……这样坚持发了将近一年。是她的精神感动上帝?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,喜讯终于从天而降。一天下课,她突然接到一封来自湖北的信件,一种吉祥的预感温暖心窝,她急切地打开信封,仔细地一看,果然如此,是她同父异母的二哥匡志商寄来的信,里边还有兄嫂与三个侄儿的照片。她顿时欢呼雀跃,喜泣而极。那天晚上,她碾转反侧,一夜都没睡着,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,照片看了一眼又一又眼。那段时间,她走起路来有了神彩,欢快的小辫子也扎起来了。老师说她像换了个人似的,同学们也都为她找到了老家而拍手称快。

  放寒假了,她同父异母的大哥匡志工专程从湖北汉川赶到了灵宝,接她与养母张兰妈妈一块儿回老家湖北汉川过年。老家里人听说找到了她,都很高兴。二哥匡志商和堂兄匡志超亲自跑到村口迎接,在外地工作的部分亲人,闻讯都赶回来与她团聚。她在家里住了九天,田二河镇上的魏书记也特来看望,并派人送来了面粉(怕她们吃米饭不习惯)。那些天,她们白天串亲戚,晚上聚在家里聊天、表演节目,有的唱歌、有的唱京戏,有的拉二胡、提琴、吹笛子,真是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,热闹极了,这使她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。离开家时,几位兄长都表态要帮她找到姐姐,她由衷的高兴。就匡雅琳来说,找到家后,使她找姐姐的信心更足了,决心更大了,愿望更强了。

  姐姐在哪里?在哪里?在我们这样大的国度里要去寻找一个人,确实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。

  她一方面向人民日报社和几大军区发信,另一方面,处处留意,及时了解有关方面的情况和线索。就在1965年暑假回家,她在灵宝火车站候车室,意外地听到一位陌生的同志谈1949年陕西解放的情况,她就凑上去听,得知那人很熟悉当时的情况,就趁机打听1949年5月间解放潼关是哪个部队?团长姓什么?叫什么?那人很熟悉当时的情况,不加思索地说:“解放潼关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三十一团,团长叫王学礼。”她顿时像得了宝似的,赶紧把那人讲的情况记在日记本上。但是那人叹了口气,深情地说:“可是,不幸的是团长已牺牲了,他牺牲在甘肃。但是王团长的爱人还在,她有个女孩与你差不多,可能就在甘肃一带。”好心人知道她打听的目的时,关切地说:“你可以发信给兰州军区司令员张达志,他当时是团长的上级。”她回去后,立即给兰州军区司令员张达志发了封信。张达志很负责任地把她的信转给兰州日报采访部。采访部帮她查找到三十一团团长王学礼的爱人苏维仁,可是苏维仁已不在甘肃,同北京军区军训处处长卢毅结婚,现已调往北京五十七中学任党委书记。但是苏维仁确实有个女儿,名叫苏延铭,与她姐的年龄一般大。据说1964年高中毕业以后就到武汉空军部队当兵去了。她立即写信给苏维仁与卢毅处长,苏维仁承认苏延铭是烈士的女儿,但不是她的姐姐,这条线索,岂能放过。她急忙把情况告诉了二哥,她二哥亲自由湖北赶到北京,与在北京的两个堂弟匡志坚、匡志刚一块找到苏维仁同志。苏维仁说苏延铭是她的亲生女儿,问苏延铭部队的番号,苏维仁严肃地说,这是机密不能告诉。他们分析,也许不是,或者另有隐情?但是匡雅琳不管三七二十一,只要有一点希望,绝不言弃!她又继续发信,后来苏延铭的哥哥寄来了苏延铭的照片,同学们看了都说长得像她,年龄与她姐一样大,莫非苏延铭就是她的姐姐?大家的判定,更加激起了她的信心,她多么盼望姐妹能够早日相认。

  回家后,她急忙到灵宝县民政局开了介绍信,赶到武汉,她想找苏延铭弄清个究竟。当她向武汉空军政治部的首长说明来意后,一位姓马的政委说:“只要你姐姐在我们军里,我们一定帮你找到。”然后一方面把她安排在空军招待所住下来,一方面给武汉空军凡是有女兵的地方都挂了长途电话,电话整整打了两天两夜,各处回答都说没有苏延铭这个人。她纳闷了,觉得很奇怪,明明她养父卢处长说苏延铭在武汉空军部队,怎么就没有呢?马政委说:“干脆直接打电话到北京,再问问她的养父苏延铭到底在何处。”电话打通后,北京的卢处长说,苏延铭现在不在武汉,已到陕西三原空军技术学院学习去了。马政委让匡雅琳把电话打到陕西三原空军技术学院直接找苏延铭,等了约两个小时,苏延铭的电话来了,她隐隐约约地听见苏延铭说:“她的生父叫王学礼,养父叫卢毅,养母叫苏维仁(实际上苏延铭说的是生母,由于当时电话声音模糊,她听成了养母,就是这一听错,闹出了以后的笑话)。马政委听她说完电话内容,认为苏延铭与她的母亲说的有矛盾,苏延铭说苏维仁是她的养母,苏维仁说苏延铭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建议她亲自去三原空军技术学院了解情况。临行前,武汉空军政治部的首长给她开了证明,并祝福她姐妹俩早日团圆。

  她连夜乘火车到西安,来到了三原空军技术学院。她找到该院政治部一位姓王的首长,谈了她的想法,王首长很支持,当即就找苏延铭谈话。他对苏延铭说:你妹妹找你来了,你的父母牺牲后,留下你姐妹俩,你被解放军带走,你妹妹被当地一对贫农夫妇收养。苏延铭听后很困惑,说:“据我所知,苏维仁是我的亲生母亲,难道母亲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我,让我马上给我母亲挂个电话。”王首长一听不对呀,苏延铭说苏维仁是自己的亲生母亲,这和苏维仁说得是一致的,这难道是匡雅琳电话听错了?看苏延铭那斩钉截铁,毋庸置疑的语气,王首长忙制止说:“你先甭急打电话,叫我把情况再问问。”王首长回来又问匡雅琳,你是不是当时把电话听错了?她说,电话声音不清楚,说不准。王首长听后摇了摇头,笑话可能就出现在这里。又问道,你怎么知道苏延铭一定是你的姐姐,带走你姐姐的一定是王团长?他要看资料。匡雅琳就把所有带的资料交给了他,王首长仔细看后,从兰州日报采访部给她的回信背面发现了新线索:上面写着三十一团政委叫张平山。王首长思咐片刻,这事不如先到张政委那里问问,如果张平山能说清楚,不就什么谜团都解决了吗,王首长问她:“你知道张平山在哪里?”她答:“不知道,名字似乎很熟悉。”王首长回到办公室查了几个小时的资料,终于找到了张平山政委的讯息。张就在西安,时任陕西林业兵团司令部参谋长。王首长说:“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尴尬,你现在就到张政委那里了解一下。”王首长立即给张平山政委挂了电话,张平山政委接到电话非常高兴,立即邀她到陕西军区招待所见面。

  张政委听她说明情况之后,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对她说:“解放潼关的部队,可能是十八兵团,解放后就到四川了;也可能是十九兵团,解放后到朝鲜去了;还有可能是个独立团,即第四野战军三十二团,团长叫聂德荣。”她把这些新线索都认真地记录下来。告辞张平山政委后,她立即又返回三原空军技术学院把情况告诉王首长。王首长问她打算怎么办?她说:“我打算直奔四川,走访成都军区。”王首长笑着摇摇头说:“不行呀!一个兵团就有一百多个团长,更何况解放这么多年了,这些人的工作可能都有变动,你这样去,找到的把握不大。你最好先返回潼关,调查了解清楚几个问题:第一,这个部队驻在潼关什么地方?第二,这个部队番号是什么?领导人的姓名?第三,这个部队当时带走你姐时,有无人知道?第四,有无当地人参加这个部队以后转业回乡的。把以上这些情况搞清楚后,再决定你的去向。”事实证明,王首长的建议非常关键,对她最终找到姐姐帮助很大。

  于是,她坐快车返回潼关县,到县武装部请求帮助。武装部接待她的是一个姓薛的参谋,他曾听说过她父母遇难的事,因为潼关距她父母遇难地不到25公里。薛参谋很热情,一面安排她休息,一面骑自行车走村传呼,帮她了解清了有关情况。原来解放潼关的是一个解放军独立团,团长叫聂德荣。这与张平山政委提供的情况相符。部队当时驻扎在潼关县城的西关,这与张妈妈提供的情况吻合。顿时她看到了一线曙光。薛参谋还告诉她,离潼关十五里地有个凹里大队,该队有个叫樊国庆的人,就是从那个部队转业回来的。于是,她步行了十五里路,找到了樊国庆。樊对她说:“你两姊妹小时他都见过。是聂团长带走你姐姐的。1952年我就转业了,团长现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。不过,你可去华阴县找商业局支部书记罗渭山。他当时是独立团后勤部的司务长,团长爱人在少华女中上学时,他经常接送她,他知道团长的情况会多些。”听后,她顾不得休息,又连夜坐火车赶到华阴县。天亮后找到商业局,不巧罗已调五房公社任书记了,到五房公社还得步行三十里路。说真的,长途跋涉,几经碾转,她双腿像灌了铅似的。但是她只有一个信念,一定要把姐姐找到,没有车坐,就是再苦再累,爬都要爬到五房公社。她到路边捡了一根棍子拄着,一瘸一拐地艰难地走了三十里,见到了罗渭山。罗书记告诉她:“你们俩姊妹小时候,我都曾抱过。你姐姐是聂团长带走的。我是1954年转业回来的,听说聂团长到南京军事学院学习去了,现在什么地方,我也不知道。不过独立团的政委田得林,现在西安体育学院当主任,你可通过他了解聂团长。”当天,她又步行了六里,在桃下坐火车赶到西安,一想快找到姐姐了,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。

  到西安后,经过打听找到了体育学院,可田得林已调到省体委任主任了。于是她又找到省体委,可田主任到商洛蹲点去了。命运,好像和她开玩笑似的,专门考验她的心理素质。说真的,她确实都有点心力交瘁,筋疲力尽了,但是她想,路都走到这个份上,距胜利仅一步之遥,岂能气馁、退却?她坚信寒冬即将过去,春天快要到来,即使再困难,也要挺住!为了少跑路,她只好先找了田主任的家,寻求田主任家人的帮助。她这一寻思就寻思对了,她一进门,刚做完自我介绍,田主任的爱人就激动的说:“哎呀,你就是爱萍(姐小时名)的妹妹,你姐姐给我留的印象可深啦!”她立即把消息报告给田主任,说爱萍失散多年的妹妹来了,让他赶紧回家。田主任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,见她高兴地的第一句话就说:“你姐姐已在北京上大学了,她爸爸是北京军区65军的一个师长,她妈妈是新华书店经理,1965年我带陕西队到北京参加全运会,他们三口人都去看我了。”天哪,她到现在才准确地知道姐姐不但仍活在人间,而且有了真实的下落,此刻甭提她有多高兴了。田主任一家招待她吃过饭,又写了封信,介绍她到陕西军区找白主任,让白主任通过军用电话帮她联系聂师长一家(当时地方长途很难打)。她拿着信,兴冲冲地来到陕西军区,可政治部的白主任到兰州开会去了。她只好又摸到陕西军区接待站,向一位姓曹的军区秘书请求帮助。真是天道酬勤,曹秘书说:“你要找的聂德荣夫妇我认识,去年他们夫妇回老家(陕西富平)时,还在陕西军区招待所住过几天,当时是我负责接待的。”随后他立即给北京军区干部科挂了个长途电话,让把这一好消息报告给聂师长。那天,聂师长夫妇刚从医院看病回家,得知情况后又惊讶又激动。在电话里再三交代曹秘书要亲自将她送上车,让她去他们家。当曹秘书把这一消息告诉匡雅琳后,她高兴的简直要蹦起来,恨不得插上双翅立刻飞到张家口。她把这一消息首先转给西安三原空军技术学院的王首长,并请转告苏维仁,请求苏的原谅,给他家平静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想着马上要见到姐姐,她激动的忙催促曹秘书把她送到火车站。但是,事不凑巧,当时在西安登记坐火车的人特别多,最快登记的还得等一个月才能坐上火车。可她哪能等上一个月呀!就是等一天,甚至一个小时她都嫌太长。她一气之下,干脆不登记了,当天爬上去北京的火车,挤到邮政车厢里。由于车厢货多,一路上腰直不起,腿伸不展。但不管多难受,只要能早一天见到姐姐,就是再苦再累她的心里都是甜的。火车走了一天多,到达了张家口的柴沟堡,这时,聂师长早已带着警卫员亲自到火车站接她。聂师长夫妇及全家对她的到来非常欢迎,都说她长得象姐姐,弟弟妹妹们都亲切地喊她二姐。姐姐的养母崔妈妈把她姐与同学们的合影像让她看,让她辨认哪个是她姐,她一眼就认出了姐姐,他们很是惊讶和高兴。当天晚上她就睡在聂师长夫妇中间,他们与她谈了整整一夜,都沉浸在无比的欢乐中。

  不巧的是,她姐姐匡雅琏并不在家,匡雅琏那时作为北京大学的一年级学生,是中央派往西南挺进纵队的成员。她与同学们从贵州已经返回到西安,命运就是这样,她当时同在西安一个城市,虽是亲姊妹但却互不知情,她到姐姐家的第二天聂师长就发电报让匡雅琏速回家。可她姐姐不知何故要她回来,就没十分在意。她在姐姐家住了近二十多天,直到她姐姐收到第二份电报后,这才往回赶。

  她哪能忘记那激动人心的时刻:1967年元月的一个黎明前,她还正在睡觉,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“妈妈,我回来了。”姐姐的养母崔兰英妈妈起来把门开开。姐姐一进门就急切地问:“家里来了什么人,非要我火速回来?”崔妈妈把匡雅琏领到她休息的房间,指着她问到:“你认识这个是谁吗?”她姐姐看到眼前既亲切又陌生的女孩,半信半疑地想,莫非她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?姐姐看着她,她看着姐姐,双方半天都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。突然间姐姐哭了,而且哭的很痛很痛。她也哭了,在场的人也都哭了起来,哭成一团泪人。姐姐哽咽地说,当时已意识到她就是她的亲妹妹。由于父母牺牲她们都小,那时虽都不太记事,但她对十八年前妹妹的长相还记忆犹新,对她们姊妹俩分离时的情景仍有印象:当部队送她与张大妈走时,姐姐被抱到团部偏院去,但是她还是大声哭喊着:“我要妹妹,我要妹妹。”后来姐姐告诉她,当时坐火车经过潼关时,她还给同行的同学们讲过有个妹妹就留在潼关一带。有朝一日,她也要踏上寻亲之路。现在她们能得到团聚,内心充满着无限地感激,感激她们双方的养父养母对她们的辛苦抚育,感激各级领导和组织的大力协助,感谢共产党的英明领导,还是社会主义好!

2009年3月15日湖北汉川匡碧光下载整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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